Jefforock

2003年11月1日, 我簽下去了…

2003年8月22日, 我開始休退, 退伍令生效是在29日凌晨…
我在22日那天休假的時候, 以半脅迫的方式, 從輔導長手中騙來我的退伍令
他人真好…
好的不像話…
好的我懷疑… 他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事實證明不是…
就在我從他手中接過退伍令的時候, 他竟沒有被我犀利的眼神給攝服
沒有象徵性的拍拍我性感的屁屁
由此可知, 他是個好人… 純粹是個好人…
只是好到有點笨… 先把退伍令給了我
我真不知道28日那天他要怎麼跟連長交代

不過我也算是夠屌了～
22日一放假當天… 我就直奔髮廊
沒錯….
馬上給頭髮上色….
沒辦法, 自從20歲染了頭髮後, 就沒有黑頭髮過了…
加上我又是獅子座的, 當然要搞個黃色的頭髮嘛
才有獅王的氣概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和屌勁
如果軍中發生緊急事件
或是兩岸忽然開打
那我就會被召回耶….
那我頭上的黃毛是怎樣….
我也不是有勇無謀的傻B… 所以我挑了顏色較深的咖啡色
企圖以合法掩蓋非法
掛著羊頭賣狗肉
說穿了… 不過是裝猛的外表下隱藏著俗仔的心啦～

當兵的時候總想著退伍的心情
從休退的放假時間裡, 我就一直告訴自己… 現在沒感覺, 是因為還沒真的退伍
29日到了….
我還是沒感覺…
什麼啊～ 退伍的感覺… 就是沒感覺喔….
總以為要大吃大喝狂玩狂睡一番…
可是就是沒特別的感覺…
興奮不起來的我, 就去了內湖碧山巖開漳聖王廟還願
帶了鮮花素果前去
感謝神明讓我順利退伍…
然後拿出十元硬幣, 往那個我自己為是許願池的地方丟了下去許願
只要向上拋… 落下的途中沒有撞到兩層欄杆….
那麼我的願望就會實現～
當然, 這個白癡規矩是我自己定的
反正撞到欄杆, 我就會安慰自己說… 這是我自己掰的傳說
沒撞到欄杆, 我就會暗自竊喜… 自以為願望即將實現
忘了有沒有撞到欄杆… 也忘了許了什麼願
只是一種慶祝自己退伍的儀式…
然後在剛退伍, 體力尚好的時候, 爬個山…

2003年8月29日, 我第一次退伍了…

接下來的9月10月, 我不能像小說主角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我必須吃喝拉撒睡…
要睡好覺, 當然就是要全身放鬆, 在一種沒有壓力的狀況下
才能睡好覺…
身體可以自然放鬆, 當然歸功於拉撒的順暢
拉撒要順暢…
就要有正常的吃喝…
沒錢怎麼會有正常的吃喝？？
所以吃果子拜樹頭… （用在這裡好像怪怪的, 我是要表達凡事的根源）
要完成吃喝拉撒睡… 那就要有錢, 對吧～
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我也不會買張樂透就中獎
我不是官, 更不會有人捧錢來給我
我不是歌星, 不會有人花錢來聽我唱歌
所以… 我要工作… 我要找工作…
可是找工作需要有這麼多的理由嗎？
不, 不是需要理由, 我秉持的是一種科學的精神來研究所有事物的真理
我為什麼這麼堅持？
因為我小時候告訴爸爸我長大要當科學家…
長大了, 科學家沒當成, 但是科學家的精神永遠與我同在～

反正剛退伍, 我也抱著邊找邊玩的心情去找工作
長輩和老師都有說過, 認真的教導過我一件事
就是做事不可以分心, 一心不可以二用
因為 我是好兒子, 好學生, 好晚輩…
所以我一心不可以二用
邊玩邊找工作這兩件事… 實在不可取
所以…. 我偏向玩這件事… 找工作就是偶而插花的情節～
我真的是個謹記長輩箴言難能可貴的年輕人啊～

履歷也投了～ 有電話來, 就去看看是什麼樣的工作
第一個要我去面試的工作, 是位在汐止工業園區那個東帝士辦公大樓裡面的
一個股票上市公司…
名字我也忘了～ 只記的是作紡織的…
第一次去面試, 我也算是見過一些小場面的人, 基本禮儀應該知道
我也自己準備了筆, 以防特殊狀況需要用到..
果不其然, 對方拿出書面履歷要我填, 我正暗自的竊喜著自己有帶筆的細心

對方親切的問到： 有帶筆嗎？
我將頭不卑不亢的抬向45度角
好讓黃色藝術燈正好可以打在我俊俏且帶有自信的臉龐上
從容不迫的回答： 有, 我有帶筆, 謝謝你～
對方也對我投以微笑的將履歷表給了我
這時我從我口袋裡拿出怪獸… 不是啦, 拿出筆
這枝筆可是伴隨了我大學四年的筆….
Pentel…. 果然是日製的好筆啊～ 可以伴隨我四年 …
到底是它的油墨相當多還是我這四年沒寫到什麼字啊？？
不管, 反正我手中有筆就對了～
正當我不偏不倚對準名字那欄準備寫下我的大名的時候
咦？？ 怎麼在紙上寫了幾筆畫卻也沒有反應呢？？
一點油墨都沒有跑出來的痕跡～
頑固的筆尖, 不管我再怎麼用力的劃都沒有想要出水的跡象…
我投降了～
我臉漲熱了～
好像在公共浴池裡晃著那話兒一樣讓人難堪～
偏偏那公共浴池裡都是老太婆…. 一個字…. 糟～
我捨棄我的尊嚴…
我捨棄剛剛抬頭四十五度角的驕傲…
改以低頭四十五度角的方式
好讓黃色藝術燈正好可以打在我咖啡色的頭髮上, 陰影籠蓋我輪廓
卑微的說出： 不好意思, 可以跟你借筆嗎？

填完後, 兩個主管出來跟我面試
好個哼哈二將啊～ 一同出來面試的原因是啥呢？
是因為覺得我是個人才？
是因為想摸魚, 出來偷閒？
是因為在門縫中看到我帥氣的臉龐, 想看清楚點？
但我沈著, 我內斂, 我冷靜,
我不誇張, 我不浮華, 我不炫耀
加上我喜歡用伏筆的方式
所以我不開門見山的質問他們…
簡單聊了幾句後, 要我用英文作個簡介…

九月的天氣, 還保有夏日的火氣
上市的辦公室, 冷氣真的夠強夠冷… 約20度左右…
聽到要我自我介紹, 還是 in English… 我的心跳忽然間在汐止省道上飆起車來
每分鐘已達150下的高速…
20度的冷氣, 絲毫降溫不了我體內燃燒中的小宇宙…
聖鬥士燃燒小宇宙是能力的爆發…
我燃燒的小宇宙怎麼是… 怎麼是…
像佛羅多站在末日火山邊, 都熱到受不了了, 還得思考要不要丟下那個戒指…
而我是滿腦子瞬間爆滿一堆思緒, 但卻不知從何開頭…

馬的… 唸書雖然沒好好唸, 可是和老外打交道對我來說
就好比伸出你的掌心, 再把它翻過來一樣這麼簡單啊
難道是當兵兩年, 荒廢了嗎？
也對…
當兵期間… 除了幫副營長那悿不知恥的英文系小馬子寫作業外
就是幫營長翻譯那多如狗屎的研究所資料
P.S. 為了報復, 我特定將 US Marine 翻譯成美國水手～ 哈哈, 想到就爽！
哎唷～ 反正腦裡面一瞬間出現的畫面, 不就是人死前…
一分鐘內 啪啪啪 劃過一生的畫面
我正在感嘆, 人生的短暫的時候～
一位天使來了, 用祂的聲音讓我知道, 我的時間還沒到
面試官： 這位先生, 你怎麼了嗎？
恍然大悟, 我還沒開口呢…
不過這當頭棒喝相當有用, 不知怎麼搞的
我突然就從容的用幾句介紹家人啊, 以前打過的工啊, 以及當兵的事帶過…
沒想到我和面試官一樣, 當兵都是經理士呢～
也就是名字最好聽, 但實際是管理連上弟兄小至內衣褲, 大至床架內務櫃的
喇賽士啦～

大家虛假的寒暄幾聲, 笑了幾聲後…
我第一次的面試就這樣結束了～
他們讓我下禮拜等通知…
我就繼續我的玩樂～

玩樂是啥？ 說穿了我也不知道當實在玩啥～
很奇妙, 這種玩樂就是你每天閒晃, 睡到自然醒
我就把它歸類為玩樂
一種沒有特殊目的, 沒有固定方法, 就可以完成的一項活動

一個禮拜過去了, 沒有接到通知… 我也很豁然開朗的接受了
因為我想起來, 在面試的時候… 他們問過我爸在做啥的
我很老實的說在大陸開工廠…
前面的談話都很開心, 絲毫不知道何時會結束這段面試
一度還以為, 他們準備留我在他們餐廳吃個員工餐
體驗一下將來公司的伙食呢….
結果一聽到我老爸在大陸開工廠
整個對話在五分鐘內… 不, 嚴格來說可能在3分48秒內結束
意味著, 你老爸在大陸開工廠, 你來面試是想死吧… 3’ 48”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沒達他們標準啦…
但是基於一個最簡單的理由我會否定這點
我是獅子座 AB型
所以一定不是這個理由的….

接下來幾個禮拜陸續有好幾個叫我去面試的
我也乖乖前往…
除了幾個我睡過頭的以外啦… 當然會睡過頭也是因為對這沒啥興趣啦…
但是大多數不外乎是保險啊, 銷售業務啊, 直銷啊, 郵購啊等等的…
說真的, 我哪有啥方向呢？

畢業前, 想說退伍去考個領隊執照
可是爸媽反對…
現在想找個貿易公司
基本需求都要有工作經驗…
哇靠, 是怎樣～ 人都不用學習就可以直接有經驗喔？！
所有公司都要有工作經驗的, 那沒工作經驗的可以上網購買經驗值嗎？
Yahoo不是什麼都有, 什麼都賣, 什麼都不奇怪… 我怎搜尋不到這個咧？

我爸曾在我退伍前提過, 他有個朋友在大陸做鞋廠的
希望我退伍後到他那邊學習…
我不以為意～ 因為我怎麼想, 我都不可能到大陸匪區工作啊…

我爸又提了一次…
這次是在我找工作的時候提的…
我還是不當一回事…
我認為我自己可以的…

我爸又提了一次…
這次是在光輝的十月提的…
我還是不當一回事…
繼續找我的工作…
可是情況變了～
我媽在旁邊說： 不要去那邊, 壓力很大的...
在朋友的公司裡, 大家都拿著放大鏡一直看著你, 看你哪裡會做不好, 等著看你出錯…

我媽的聲音一直繚繞我耳邊, 我很想左耳進右耳出…
可是她一下站右邊, 一下站左邊的… 我想閃都閃不掉
我甚至想告訴她, 男生站左邊, 女生站右班... 你可以站固定的位置念嗎？

我心裡的小惡魔開始出來和我媽聲音交戰
小惡魔： 壓力大又怎樣, 你兒子我是不行唷…
就是這句話和我媽的話對抗著…

周杰倫… 你這首聽媽媽的話, 怎麼現在才出, 如果當時我有聽到…
我就真的要聽媽媽的話了….
偏偏, 那時候你的歌是 .… 麥閣阿捏帕我媽媽 ….
是命吧…

我心裡小惡魔其實就是自己叛逆的心
我脫口而出, 壓力大又怎樣, 你兒子我是不行唷…
完了, 話一說出, 我媽也開始和我你一言我一句的對了起來
這種親人對話就是這樣… 沒有理由, 就忽然很堅持己見的互相大聲了起來
越”溝通”越大聲… 我媽索性丟下一句不管你了…
我也豪邁125 的丟下一句, 我自己知道怎麼做…
我就打給了老爸, 跟他說我要到他朋友那裡做…
當時, 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只是還沒上班….

好有效率… 話一傳出… 機票就定好了… 11月1日出發…
就這樣, 我在2003年11月1日簽下去了
簽下了志願役, 再度入伍
兩個月休假一次, 不就是外島當兵的制度嗎？
只是我到的這個島, 是世界第二大的國家…


中華人民共和國啊～


我成了可以染髮的志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