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orock

臨時起意, 匆匆搭上往佛山的巴士, 到達佛山, 映入眼簾的城市, 是依稀中帶著孰悉的回憶


應酬最常到的佛山賓館 – 鐵板燒非常正點!

恣意放空了一整夜, 翌日帶著沉重的頭殼醒來, 在離開佛山前, 還是要拜訪令人念念不忘的金牌燒鵝及沐足!


燒肉燒鵝飯之外, 還單點燒鴨例牌… 無人分享的美食, 美味似乎也跟著減分, 還是根本宿醉沒胃口… 渴望已久的餐點, 就像青春過了一半, 還剩一半

拜訪最常光顧的沐足, 價格從2003年的48元漲到現在2015年的130元, 物價的成長也充分反映在技師的薪資上, 徵人廣告記得最早是寫可月領3000以上, 現在已經是最高可到8000… 相比台灣, 有著淡淡的哀傷

進到大廈內, 時光彷彿停留在10年前, 不是房間老舊, 而是迎面而來的部長(接待), 我竟然還記得, 她望了我兩秒鐘後, 也似是喚起她的記憶, 直指著說: 我見過你, 你好久沒來了對吧… (這並不是在上演”葉董, 好久沒來了”)

隨後來的技師, 也在四目對接後, 繼續上演”葉董, 好久沒來了”… 天啊, 這家公司的福利一定好, 人員流動率這麼低!

「大哥您是新加坡還是馬來西亞的對吧」

「蛤… 對對對, 我是新加坡的」當初初到大陸, 為了怕人側目, 都說新加坡、馬來西亞或是福建… 完全忘了這回事

「我就記得您是新加坡來的」

「呵呵…」

「我也有幾個熟客是新加坡的, 最近我跟他們聊@#&$%(&$(#」

果然… 是當初我認識的那位技師無誤, 口若懸河的讓人沒有喘息的空間, 也很專業的對話過程忽然迸出一句「這力道可以嗎?」「還是您要休息一下?」… 實在不好意思婉拒, 就繼續聊了下去

「最近我們村裡有一個到新加坡打工, 我也很想把兒子送到新加坡打工, 您有什麼建議嗎?」

「新加坡啊… 喔, 我們那裏啊, 消費很高的喔, 我不是很建議」

「這樣啊, 可我們村裡那一個去了一年多了, 村里大夥兒都很佩服, 我也就想讓小孩學個一技之長, 就送去新加坡」

「這樣啊, 那你小孩多大了?」

「現在高二, 但他對念書沒興趣, 所以想說高三也就不用讀了, 學個一技之長, 新加坡那有什麼缺是可以學的嗎?」

「咳… 這樣喔, 你看起來那麼年輕, 小孩都高二了… 到新加坡的話… 建議先在國內學個木工或建築吧!」再怎麼胡扯, 這兩項技術缺應該是到處都需要的

「啊! 我那小孩不行, 對木工沒有興趣, 搞建築不如到東北, 掙個一年還能存個幾萬塊呢」

「那… 餐飲呢? 能不能學個廚藝?」

「別說了, 他對做菜一竅不通」

「喔… 那英文呢? 對英文了解嗎?」

「唉, 英文也沒辦法, 如果英文可以, 我就把他弄到我客人的公司去上班… 說到我這兒子, 也就沒有特別興趣, 就特別會打遊戲」

「遊戲? 那很好啊, 還是你讓他去學寫程式, 不管到哪都受用」

「學習啊, 他念書也不行, 往往都是班上倒數的, 這沒辦法」

「還是你讓他到澳洲打工, 還可以學英文」

「他英文就是不行, 去了澳洲肯定更麻煩, 不像新加坡可以講中文… 我兩公婆在外地打工, 他從小就給爺奶給慣壞了, 學校住宿也請阿姨照顧, 每個月還固定要打1500給他當零用金… 結果現在還要煩惱他未來的出路, 他又沒有任何興趣, 也不會與人起衝突………」

雖然我是偽新加坡人, 但我提出的建議也算有建設性, 卻都被這位媽媽一一駁回

理由就是, 小孩什麼都不會, 什麼都不想學, 也沒目標做什麼

要高二生想這個是有點為難, 但外地打工的父母兩, 面對家中唯一的小孩, 必須得早早為他打算盤

「我做這行也是靠勞力的, 做到哪天不能做了, 我也就一個人跟我老公, 但我小孩人生才剛要開始, 我得為他想…」

不要說這是大陸一胎化的產物, 其實在出生率極低的台灣, 恐怕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自小分隔兩地的生活, 只為了圖家裡能更好過, 一年也就見上一兩次, 盤算小孩未來卻也說不出他能做什麼…

這是另類的打工悲歌吧…